宗越、吴喜、黄回
宗越,南阳郡叶县人,本来是河南人,晋朝大乱,他家迁到南阳宛县,后来又就当地划断属于叶县。本来他家是南阳郡第二大门户,安北将军赵伦之镇守襄阳,襄阳有很多寒族,赵伦之派长史范觊之划定氏族的高低,范觊之划定宗越家为服劳役的门户。
宗越,南阳叶人也。本河南人,晋乱,徙南阳宛县,又土断属叶。本为南阳次 门,安北将军赵伦之镇襄阳,襄阳多杂姓,伦之使长史范觊之条次氏族,辨其高卑, 觊之点越为役门。出身补郡吏。父为蛮所杀,杀其父者尝出郡,越于市中刺杀之, 太守夏侯穆嘉其意,擢为队主。蛮有为寇盗者,常使越讨伐,往辄有功。家贫无以 市马,常刀楯步出,单身挺战,众莫能当。每一捷,郡将辄赏钱五千,因此得市马。 后被召,出州为队主。世祖镇襄阳,以为扬武将军,领台队。
他最先出外是作为补选的郡中小官。他父亲被蛮人杀了,那个杀他父亲的人曾从郡中外出,宗越在集市上刺杀了他。太守夏侯穆肯定他的行为,推举他做队长,蛮人如果有当盗贼的,夏侯穆常叫宗越带兵前往讨伐,每次出兵都有成绩,因为家庭贫困无钱买马,他常常带着刀剑盾牌步行,单身与敌人搏斗,敌人没有挡得住他的。每一次胜利,郡中将军官总是赏他五千钱,因此他能够买马,后来被上级召见,从本州外出当队长。世祖镇守襄阳,让他当扬武将军、兼任警卫总管。元嘉二十四年(447),宗越启告太祖请求恢复他的南阳第二门户,并且改换他家籍贯属冠军县,被同意了。二十七年(450),他随同柳元景北伐,当骑兵队长,属柳元怙营下,有战功,这事《柳元景传》有记载。四年后补任后军参军都护,随王刘诞曾对他开玩笑说:“你是什么人,竟然当上本府四字参军。”宗越回答说:“拓跋佛狸还未死,我不担心得不到谘议参军之职。”刘诞大笑。
元嘉二十四年,启太祖求复次门,移户属冠军县,许之。二十七年,随柳元景 北伐,领马幢,隶柳元怙,有战功,事在元景传。还补后军参军督护,随王诞戏之 曰:“汝何人,遂得我府四字。”越答曰:“佛狸未死,不忧不得谘议参军。”诞 大笑。
他跟柳元景讨伐西阳蛮,因此遇上起义大事,转任南中郎长兼行参军,在新亭一战立下军功。世祖做皇帝,让他当江夏王义恭大司马行参军、济阴太守,不久加官龙骧将军。臧质、鲁爽反叛,宗越率领军队据守历阳。鲁爽派他的将军郑德玄前进占据大岘卫戍,郑德玄分派一支部队由杨胡兴、刘蜀军带的骑步三千士兵,进攻历阳。宗越指挥步兵骑兵五百在城西十里抵抗敌军,大败叛军,并将杨胡兴、刘蜀斩首。鲁爽被平定后,宗越又带他的部队进驻梁山抗击臧质,臧质败逃,宗越立的战功很突出。他乘机追击残敌到江陵。当时荆州刺史朱修之还未到任,宗越杀人太滥太多,又逼迫掳掠南郡王刘义宣的儿女。因此被免官关在尚方监。后又被赦免,官复原职,再追议过去的战功,被封为筑阳县子,食邑四百户。又迁官西阳王刘子尚抚军中兵参军,将军照旧。大明三年(459),转官长水校尉。
随元景伐西阳蛮,因值建义,转南中郎长兼行参军,新亭有战功。世祖即位, 以为江夏王义恭大司马行参军,济阳太守,寻加龙骧将军。臧质、鲁爽反,越率军 据历阳。爽遣将军郑德玄前据大岘,德玄分遣偏师杨胡兴、刘蜀马步三千,进攻历 阳。越以步骑五百于城西十余里拒战,大破斩胡兴、蜀等。爽平,又率所领进梁山 拒质,质败走,越战功居多。因追奔至江陵。时荆州刺史硃修之未至,越多所诛戮。 又逼略南郡王义宣子女,坐免官系尚方。寻被宥,复本官,追论前功,封筑阳县子, 食邑四百户。迁西阳王子尚抚军中兵参军,将军如故。大明三年,转长水校尉。
竟陵王刘诞占据广陵造反,宗越率领骑兵听沈庆之指挥,攻打刘诞。到广陵城陷落时,世祖命令把城内男丁全部杀死。宗越执行屠杀令。宗越到场,对每一个人无不首先痛打一通,有时用鞭子抽击别人面孔。宗越喜洋洋地好像得到了什么一般。他共杀了几千人。大明四年(460),他被改封始兴县子,食邑户数和先前一样。大明八年(464),宗越迁官新安王刘子鸾抚军中兵参军兼辅国将军。当年又当督司州豫州的汝南新蔡汝阳颍川的四郡诸军事、宁朔将军、司州刺史,不久兼任汝南,新蔡二郡太守。
竟陵王诞据广陵反,越领马军隶沈庆之攻诞。及城陷,世祖使悉杀城内男丁, 越受旨行诛,躬临其事,莫不先加捶挞,或有鞭其面者,欣欣然若有所得,所杀凡 数千人。四年,改封始安县子,户邑如先。八年,迁新安王子鸾抚军中兵参军,加 辅国将军。其年,督司州、豫州之汝南、新蔡、汝阳、颍川四郡诸军事、宁朔将军、 司州刺史,寻领汝南、新蔡二郡太守。
前废帝景和元年(465),他被召用当游击将军,在皇宫值班。不久,兼任南济阴太守,增进爵位为侯,增封二百户,又加官冠军将军,改换兼任南东海太守,游击将军照旧。前废帝凶残不道,但是宗越谭金童太壹都为他卖命出力。为废帝杀掉了一些大臣和何迈等人,这些事宗越等无不竭尽全力,所以废帝凭借宗越等瓜牙的凶残,什么也不怕。废帝赏赐宗越美女、金钱、布匹,使他们家里到处都是珠宝。宗越等都是军人,粗鲁强横,见识浅近,感激废帝恩德,全心全意效劳。废帝想到南方巡视,第二天将要出发,头天晚上,允许宗越等防卫军人出外夜宿。太宗因此得以除掉废帝。第二天早上,宗越等人一齐投靠新主,太宗对待他们很好,宗越改官任南济阴太守。其他官职照旧。
前废帝景和元年,召为游击将军,直阁。顷之,领南济阴太守,进爵为侯,增 邑二百户。又加冠军将军,改领南东海太守,游击如故。帝凶暴无道,而越及谭金、 童太壹并为之用命,诛戮群公及何迈等,莫不尽心竭力。故帝凭其爪牙,无所忌惮。 赐与越等美女金帛,充牣其家。越等武人,粗强识不及远,咸一往意气,皆无复二 心。帝将欲南巡,明旦便发,其夕悉听越等出外宿,太宗因此定乱。明晨,越等并 入,上抚接甚厚,越改领南济阴太守,本官如故。
宗越等人既然曾为废帝效劳,担心太宗不能容允他们,虽然待遇很好,但他们内心很担心。明帝也不想他们呆在朝廷,一次和缓地对他们说:“你们碰到残暴的国君,辛苦了很长时间,艰苦和欢乐总在循环,你们应该挑选一个养老度日的好地方,有兵马的大镇由你们挑选。”宗越等一贯怀疑得很听到这话,都相视恐惧。并打算谋反,他们都把打算告诉沈攸之,沈攸之又把这些告诉太宗,当天便把宗越抓起来,投入监狱杀掉,宗越当年五十八岁。
越等既为废帝尽力,虑太宗不能容之,上接待虽厚,内并怀惧。上亦不欲使其 居中,从容谓之曰:“卿等遭罹暴朝,勤劳日久,苦乐宜更,应得自养之地。兵马 大郡,随卿等所择。”越等素已自疑,及闻此旨,皆相顾失色,因谋作难。以告沈 攸之,攸之具白太宗,即日收越等下狱死。越时年五十八。
宗越善于巩固营防和战阵,每次几万人驻扎,自己骑马先走,叫手下军人在他后面跟着,他的马停止不动,军营的范围便确定。竟然不曾有半点出入,到沈攸之代替殷孝祖当讨伐南方叛军的先锋时,恰遇殷孝祖战死。众人都很害怕,沈攸之感叹:“宗公死得可惜,他本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但他治军严厉而残酷,喜欢惩罚,动不动就杀人,一点事不如意,便用军法对待别人,当时王玄谟治军也刻薄少恩。士兵们作了一个顺口溜:“宁可坐五年牢,也不跟随王玄谟。王玄谟还勉强可以跟一跟,到了宗越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越善立营阵,每数万人止顿,越自骑马前行,使军人随其后,马止营合,未尝 参差。及沈攸之代殷孝祖为南讨前锋,时孝祖新死,众并惧,攸之叹曰:“宗公可 惜,故有胜人处。”而御众严酷,好行刑诛,睚眦之间,动用军法。时王玄谟御下 亦少恩,将士为之语曰:“宁作五年徒,不逐王玄谟。玄谟尚可,宗越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