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僧,是佛教“三宝”,但僧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长期的青灯黄卷,无欲无求。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经常把尼姑和尚讽刺和取笑一通,这是为什么呢?小说里描写寺庙生活与僧尼的形象,除了遵守形式戒律意外,与常人无异。下面小编带大家一起了解下原因:明代冯梦龙编的《全像古今小说》中有一则故事,叫《闲云庵阮三偿冤债》,说一位公子阮三郎与一位太尉家小姐玉兰私下交换了信物,想要再见面幽会,但“只恨闺阁深沉,难通音信”。公子的朋友就找到闲云庵一位贪财的尼姑,给了她钱,由她来负责操办。
馒头庵里的小尼姑智能儿“自幼在荣府走动,无人不识,常和宝玉、秦钟玩笑,如今长大了,渐知风月,便看上了秦钟人物风流,那秦钟也爱她妍媚,二人虽未上手,却已情投意合了”。似乎尼姑们完全恋爱自由,根本不受教规约束的。接下来,秦钟在庵里非礼智能儿,智能儿居然把尼姑庵叫做“牢坑”,说要“离了这些人,才叫好呢”,半推半就间,智能儿“不知怎么样就把中衣儿解下来了”。
另一面,老尼姑也积极参与解决两位施主家因为儿女婚姻产生的纠纷,委托长袖善舞的凤姐来办理,老尼姑的行为也不太像出家之人,倒像精通人情世故的一般老妇女,所以《红楼梦》里批出家的妙玉的判词是“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智能儿和陈妙常是“痴”的,但这样惊世骇俗的反宗教情感,在文人看来,却是正常的人情。《水浒》第四十五、四十六回写杨雄杀老婆潘巧云,石秀杀潘巧云的情人裴如海。
华裔学者、著名的文学史家夏志清教授是这样解释古典文学中对僧尼的不敬描写的:“这种普遍存在于中国人之间对尼姑和尚的轻视(但对和尚的轻视较浅)不是出自对宗教的不敬,而是出自谄上傲下之感:尼姑同和尚,正如媒婆、庸医、考场失败而屈身做私塾教师或抄写员的读书人一样,他们的社会地位卑微,因之受到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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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人心中,佛门弟子其实只是一种职业,非关信仰,也无所谓严格的戒律,他们与俗世的常人的确没有,也似乎不需要有严格的分别。他们也一样“贪、嗔、痴”,男为女色所诱,女也为情欲所困。这种卑微在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受戒》里有明白的证据,“他(明子)的家乡出和尚。就像有的地方出劁猪的,有的地方出织席子的,有的地方出箍桶的,有的地方出弹棉花的,有的地方出画匠,有的地方出婊子,他的家乡出和尚”,把婊子和和尚并列在一起。小说中甚至写道:“和尚要做法事,做法事要收钱,——要不,当和尚干什么?”
调侃出家人,可能还是因为强大的中国世俗文化太重人伦和欲望,而禁欲的宗教生活向来不太受欣赏和崇敬。当佛家理论上宣扬的弃绝精神和世俗的人情发生冲突的时候,中国人大都站在世俗生活一面——不吃肉,不近女色,会失去多少人生乐趣!而且一般的中国人对人世看得很透,始终觉得任何人要真正战胜性欲和物欲在现实中都是很困难的,所以对和尚尼姑还有种同情。古代的小说已经暗示出这种禁欲生活既没有意思,也不可能真正实行,至于信仰能起到多大作用,看看《红楼梦》里的僧尼,就知道“信仰”有几分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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